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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讲:轰轰烈烈的分粮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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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未至三十年代初,豫南大地天灾频仍,饥民塞道,军阀混战,硝烟蔽日,加之地主豪绅对贫苦农民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使广大民众挣扎在死亡线上。

1931年3月,春荒严重。由于地主豪绅大量囤积粮食,奸商存粮不售,使整个汝南陷于“民有饥色,野有饿殍”的悲惨局面。国民党汝南当局不顾人民死活,大肆派款征粮,并预征五年的钱粮。千捐万税,高利贷盘剥,逼得农民流离失所,乡村十室九空。当时汝南流传着这样的歌谣:“月亮出来照树梢,提起穷人好心焦,这几天眼看活不下,破棉衣裳都卖了。卖掉棉衣无法办,进到屋内闷厌厌。又愁吃来又愁穿,财主还要把账算。”“未开言不由我咬牙痛恨,恨只恨豪绅们太无良心,勾结那贪官污吏把款派,这种捐,那样税,名目十全,老百姓钱粮慢交一步,税警们如虎狼就把人拴,抓到那衙门里挨了打还加重罚钱。有银钱花到了放你无罪,无银钱定叫你受苦坐监。”“官府里豪绅们心狠毒加税派款,又吃喝,又嫖赌,又吸大烟,逼得穷苦人无路可走,早不如联合起来投红军解除灾难。”这些歌谣可谓字字血,声声泪,勾勒出当时的社会现状。为求生存,汝南广大穷苦农民酝酿着反对剥削和官府、豪绅进行斗争。1931年夏,汝南连降大暴雨,洪水泛滥,大量良田尽成泽国。这次水灾,造成328人死亡,淹死牲畜、家禽万余头(只),倒塌房屋8000余间。国民党专署、县政府口头大呼“赈灾”,实际上只说不做,反而照旧征粮派款,置人民死活于不顾。投机商人和资本家,趁机抬高粮价,大发不义之财,市场物价犹如脱缰烈马,飞涨起来。生存的危机逼得贫苦农民走投无路,在广大农村的贫苦农民中,反抗官府和豪绅地主的压迫与剥削的斗争情绪也日渐高涨。

1932年春,青黄不接,穷苦农民的生活陷入绝境。3月初,中共豫南特委派肖章来汝南领导反饥饿、分粮食斗争,并担任汝确边区游击队指导员。肖章根据特委指示,在广泛听取党员意见后,帮助汝南党组织领导群众开展分粮度荒斗争,并逐步建立起农民武装赤色游击队配合分粮斗争。3月20日,汝(南)确(山)县委在水屯孔庄召开汝确边区支部书记联席会议,研究分粮抢粮斗争行动方案。会议分析了水屯一带的形势,大家认为水屯一带党的工作基础好,分粮斗争先从水屯开始为宜。当时,水屯集上几家囤粮百石以上的粮行,农民愿出高价,掌柜不肯出售。数月前,驻马店的国民党军两个连到水屯派粮派款,捉鸡要鞋,侮辱妇女,群众既愁缺粮断炊,又苦于驻军骚扰。会议决定:(一)分粮日期定于水屯逢集的3月29日;(二)参加抢粮的自卫队全部由铁路西的党员和党内积极分子参加,以免分粮后当地党员、群众受反动派的打击迫害;(三)只分粮行和地主家粮食,商民财物一概不动;(四)中共确山县委书记吕泽孔任总指挥,党支部书记任分队长。如果驻军干涉,就边夺枪,边抢粮。

会后,确山县委书记吕泽孔和游击队指导员肖章具体组织发动水屯分粮。县委其他同志分赴南区、中区部署实施。这时,鄂豫皖苏区红军发起苏家埠战役,敌军六十六团被红军包围。驻守驻马店一带的国民党军队全部奉命南调增援,驻扎水屯的两个连也随之调离。据此,县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利用水屯驻军调离的时机,提前三天发动分粮斗争,避免与敌军发生武装冲突。

3月26日上午,中共确山中区、东区各党支部带领参加分粮队伍2000多人,加上前往水屯赶集的群众,约3000余人,向水屯进发。肖章带领铁路西的自卫队,高举手枪,手持大刀、长矛、扁担、棍棒,将水屯街上的几家粮行围住。粮行掌柜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眼睁睁看着各路分粮队伍把水屯集上几家大粮行囤积的粮食装运而去,分给了灾民。分粮斗争旗开得胜,分得粮食的群众心里充满着斗争胜利的喜悦,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斗争情绪高昂起来。

水屯分粮斗争胜利之后,党组织又带领群众和游击队在大方庄处决了抗拒分粮的反动地主王德和,并就地将其囤积的粮食分给群众。继而将水屯大地主孙世德的6万斤粮食分给了贫苦农民。游击队还在驻马店西处决了国民党乡长、恶霸地主许瞎子,缴长短枪5支,子弹300余发。分粮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快发展成数千人参加的分粮大军。韩庄徐寨大地主徐二驴,老奸巨滑,顽固不化,依仗有枪有势,不仅藏粮拒分,还抓去4名分粮队员。党组织带领游击队连夜组织千余贫苦农民的分粮队伍,手执长矛、大刀、扁担、棍棒,把徐寨围个水泄不通,向徐二驴要人。徐见势不妙,连忙放人,并把仓房内3万多斤粮食全部分给了贫苦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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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春至1933年秋,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汝南广大贫苦农民为求生存,发动了反饥饿、分粮度荒的斗争。据《重修汝南县志大事记》记载,此间掀起规模较大的分粮、抢粮斗争达62次,参加分粮、抢粮的贫苦农民6.2万余人次,夺取地主豪绅粮食700多万斤。

汝南的分粮斗争,是在中共汝南县委遭到严重破坏后,留存下来的共产党员领导贫苦农民与地主豪绅展开的一场生死决斗。水屯附近的分粮队在党组织领导下,先后分了党庄、余冢、徐寨、王寨等地主豪绅家的粮食。马乡分粮队在赖鹏、胡亮带领下,先后分了徐老庄、窦庄、傅寨、陈庄、侯庄、余店等村地主囤积的粮食。

分粮斗争的胜利,打击了反动统治势力,扩大了党的影响,锻炼发展了农民革命武装,配合了鄂豫皖苏区的反“围剿”斗争,提高了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威信。贫苦农民反映说:“只有共产党才能想到咱们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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